[我一见你就笑, 你那翩翩风采大美妙,
和你在一起,我永远没烦恼。」
末学自七十一年十二月廿日--儿子的生日,决心开始学佛;原因是感于平素造业大多,宜多修行,以作为儿子之表率。此后,参加寺院及共修会之念佛共修,每周三、四次。平常亦尽量利用空档念佛,如骑车、走路、搭车或上班之空闲,或出声念或默念,另听闻净土五经有关之录音带及研读净土五经之批注,并学法器、打地钟等,如此过了七、八年,但对如何是「一心不乱」?如何才能「契入一心不乱」之行门?却觉得很茫然。
后因觉得念佛并不得力,又见莲池大师之弥陀经疏钞中诸多境界,如「事一心、理一心」或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之「都摄六根,净念相继」等,再再均无法做到,恐怕难保往生净土;既而又想:「不念佛则已,既然决志念佛,一定要确保往生,否则,就对不起自己」。经多次请教先进,承告:可以配合修定,以利增强念佛功夫。
后因佛学社成立,有因缘跟随萧老师学习忆佛念佛、无相忆念拜佛等;初学时,由「欢喜心」契入,忆佛时,佛欢喜、我欢喜,大家欢欢喜喜,忆佛心充满,一日中可达十余小时,犹如天天参加「佛七」一般的精进,信心大增,于是在中坜共修道场,默默向同修们报告忆佛念佛之修学方法,总想推介忆佛念佛,以利帮助与我一样念佛不得力之同修。
经约一年的教、学经验,偶尔也照老师之嘱付,尝试以忆佛之功夫看话头,但看约一、二小时又放弃,回到无相念佛行门,总想等待增强定力、多消业后再转入看话头,或藉思惟观之功夫,期能不假方便,自得心开。其间,看「念佛是谁」的话头时,往往觉得「谁」意很强,心如同被吸入黑洞般,非常苦闷,常觉不相应,故以忆佛、拜佛为主修。
八十一年十一月廿四日,刘师兄在老师施教、诱引下,初见自性。当下课时,老师对刘师兄说:「回去少说话,保任下去。」末学即心里有数,虽然恭喜她,却也很不是滋味,心想:「我们当初在中坜一起共修,又是一起学无相念佛,她先转入参究,为何她修得这么快?」
想起老师常说,亦可在无念时入未到定,藉以明心见性,总想试试:可是办公室里事情很忙,又每周三晚参加共修、周四晚向中坜的同修作报告、周五晚代法师写板书,周六晚也有共修,家里小孩又要教导,佛学社又要到花莲参访,诸事缠身,令人慨叹!虽然如此,但总要突破。
十一月廿七日早上约十时左右,刘师兄来电表示:「要送克里希纳穆提及奥修的书给我,也是老师要她这么做」。末学当然感谢,可是我一向只阅读经典,对一般现代行者的著作鲜少兴趣,也因为心理不平衡,刘师兄向我说明及提示的一些话,尚未说完,都被我打断了,不是她说,反而变成我在说,其实我所说的都是来自佛经的见解。
后来,上洗手间时,心想:「我怎么这么没风度,师兄毕竟已在见性的情境中,她慈悲想帮忙,怎么没让她说清楚,反而叽叽喳喳,自以为是的打断他的话语。」颇感惭愧,赶快打电话请教,她很慈悲地把她从克里希纳穆提及奥修的著作中所获心得精华,向我简单说明,诸如:某甲被告知将被杀头,某甲却冷静的回答:「当你要杀某甲时,我会站在旁边看某甲。」另外表示:「她曾梦见,看话头也是一种纯然的感觉。」并再加以说明,我回答她:「我懂你的意思,即直接去感觉它而不用语言、文字。」
当日中午,至素食馆吃饭时,突然起念,对因缘所生法很反感,认为应该有「我」,并且「不空」才对,于是由「我说即是空」反转入「唯我独尊」,心想:「要由绝对的空弹入绝对的有,才能空、有不二入中道。」她激发了我想见自性弥陀之强烈意念。自此刻开始,不管何时,只要一有空,即尝试直接去感觉,可是回到家里,儿子要月考,算术又不是很了解,观念讲过又混淆了。末学想再深入体会纯然的感觉却苦于世事缠绕,真是又急又无奈,感觉很无助,眼泪渐渐湿透眼眶,但心底里还算平静,心中暗暗的吶喊:「要死里求生。」平常总告诉自己:「人忙心不忙,越艰苦环境越要往上冲;环境压力大,反弹力量也大。要死里求生,着着取胜。」向来,末学都在捡拾零碎的时间修行或打坐;太闲散时反而不一定用功,大概是习性使然。
末学的愿力之一是做观音菩萨之「一根汗毛」般地去行化,总希望把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修学成就,以利益念佛人。但因未见自性弥陀,为同修大众做报告时,心总是浮浮的,如脚跟未着地似的。不见道,何以为人演说?「不净说法,不知惭愧」之念涌上心头,真是说也不是,不说也不是。
当夜,翻阅佛学大辞典有关念佛三昧之解释,共有念佛法身、报身及化身三种不同之念佛三昧;另又看到一段罗什大师的话语,略谓:「称佛名号才符合弥陀本愿…」,似属念化身佛,念化身佛若不知转折,恐难见佛性,于是在佛像前表示:「罗什大师最好在梦中指点我,用意安在?」即默默地找「周公」去啦!
八十一年十一月廿八日清晨约五时卅分左右,醒来时,突觉右耳内好痒,心想:「刘师兄说要纯然的去感觉它,体会所做的每一件事。」于是专心纯然的感觉痒,过约十余秒钟停止了,忽又痒起来,仍全神投入的去感觉它,似乎往里头追去,没有任何语言文字,忽然一念往外飞弹出去,身心分离似地愣住了,剎那间,心眼清楚的看到了「亲爷」,就是他,这才是「我」。末学多少有这方面的知见,一觉便知,当下给予承当,下列见地从心中涌出:
1、原来具足、清净、无形无相、一法不立、绝待的、恒常不变,本来如此。不必啰唆,便肯定之。
2、身、心及山河大地,皆因妄想颠倒所致,一切现象皆是虚幻不实,与「我」不相干。我见到了众生及万物之起源,了知生死之关键。
3、「我」从始以来没有造业、没有生死、没有娶妻、生子。财产、眷属、儿女是许某某这个壳的、与「我」无关;一切的业,皆以往身口意所为,「我」无身口意,一切与「我」无关。突如释重担地,身心世界一切放下,一法不立。
忽然想起老师曾说:「要从六根上去体会」。于是躺在床上听外面的雨后滴水声,竟与往日不同,何其清脆、明晰。后因无睡意,即起床拜佛,拜佛后又到户外走动,早晨风吹来分外清凉,走在吉祥街上,发现心的收摄力很强、很猛利,犹如出笼之狮子。以往曾阅读之经典,如心经、金刚经、坛经、弥陀经疏钞及老师所说,一直映入脑海,原来就在讲「我」嘛!
前一天,刘师兄曾交待,有好消息要告诉她。本来不想说,一切本来如是,不增不减,何必言诠。但想起她的慈悲,乃于十时半左右打电话告诉她:「下回有人要杀我、砍我头时,我会站在旁边看。」她提高了声音说:「真的喔!你怎么知道的?」于是把前面的情形叙述一番,师兄高兴的打电话向老师报告,老师来电要末学说见地。
又十二月二日早上上班途中,正在客运车上看圆觉修多罗了义经,不禁赞叹,竟是如此亲切,频频点头,格外相应。抬头往窗外望,赫然发现塔城街上诸多行人之佛性历历在眼前,清楚了然。大好了!众生皆本俱足,太妙了!可是突然迥了念,如此分明、容易,何以大家都没有发现?大家忙忙碌碌往来奔走、追求,随境逐流,不得解脱,何其悲哀,不禁热泪盈眶,众生大可怜了!
今后末学将继续以念佛法门为主修,以其它法门为助行,协助老师弘化并助益一般念佛大众。一切回向众生,一切为利益众生。
感谢佛、菩萨、老师、师兄、一切眷属、有缘及一切的一切。末学是这么的渺小,一介落地凡夫,以上所述,不足挂齿,总是戏论,恕「我」未说。
许果妙恭敬呈禀 八十一年十二月四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