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南保山板桥镇八戒寺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八戒的塑像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八戒寺壁画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《西游记》里猪八戒的形象可谓家喻户晓。在云南保山市的一个村子里,就供奉着八戒的塑像。逢年过节,老百姓都会来这里拜一拜,祈求“天篷元帅”赐福。这个村子原名高老庄。当地的村民说,八戒就是从这里出家,然后随唐僧去西天取经的。而吴承恩所写的八戒,就出自当地有关猪八戒的传说。难道吴承恩来过这个偏僻的小山村?如果不是,如何解释这座全国唯一的八戒庙?带着疑问,我们走进西庄。
村民读过《西游记》?
在《西游记》前就有猪八戒形象
出云南保山市西北方向8公里,板桥镇有个村子,村子原名高老庄,后改名为西庄。村子里有一座八戒寺,供奉着猪八戒塑像。走进寺庙,就能见到猪八戒挺着大肚子、肩扛钉耙,雄纠纠地站着。在寺庙正面,供奉着观世音菩萨。村民们往往在拜过观世音菩萨后再拜八戒。
寺庙的院子现在是西庄村老年协会的活动场所。76岁的副会长张正文说,早先猪八戒塑像是放在正殿的,后来村民们捐钱供了观音像,八戒就让位于正殿的左边。
《西游记》第十八回《观音院唐僧脱难高老庄大圣除魔》,描述了猪八戒在高老庄娶亲的故事。张大爷说,他家世代都住在这里,早在他的老祖时,村里就流传着关于猪八戒娶高小姐为妻的传说。他曾听说,八戒的故事早在明朝初年就在当地广为流传。张正文说,西庄村原名高老庄村,村里财主的女儿高翠兰美丽聪明。不想,一个猪脸模样的人投错了胎,因为爱上了高小姐,便变成人样上门求亲,成亲后暴露了原形。不过,高老爷念其憨厚能吃苦耐劳,便认了这个女婿。
“这个版本在我们村里祖祖辈辈流传。我们的祖先根本不知道什么《西游记》,在他们讲这些故事时,《西游记》还没有‘出世’呢!”张正文告诉我们,在西庄村村后不远处的山箐就叫八戒箐,那是八戒喝水的地方,河叫八戒河。村后的山梁上有块地,叫八戒地。村后有座山,在他老祖活着时,村民们叫它八戒山。在西庄村的旁边有一个村子,叫浪坝村,土话就是烂坝村,是“天篷元帅”得知自己投错了胎,非常恼怒,用猪头拱出来的……
吴承恩来过西庄?
祖先中曾有人跟吴承恩接触过
据史料记载,吴承恩是明朝初年江苏山阳(今淮安)人。《西游记研究资料》一书中载,从吴承恩的出生年月看,他共活了80多岁。但据有关研究资料看,吴承恩并没有到过永昌郡(今保山)。那么,《西游记》中猪八戒的传说为什么与西庄村的八戒传说如此相似呢?
张正友说,据他的祖上说,西庄村原是灌木丛生之地。明朝初年,戴氏、高氏两大家族先从江苏迁入此处。之后,董姓、张姓、蒋姓、高姓相继迁入,人烟开始逐渐兴旺。而这个不毛之地,则被村民取名为“小岭岗”。“这个八戒庙最先在小岭岗,130年前搬到现在卧佛寺旁边的这个地方。”张正文说,随着高姓人家的势力、财力逐渐扩大,高家受到当地百姓的拥戴,之后小岭岗便正式定名为高老庄村。
西庄村大多数老人都非常肯定地说,在吴承恩生活的早期,即明洪武年间,是中原移民边陲云南最多的时期。“我们的祖先就是从南京应天府过来的。”老人们说,吴承恩是江苏淮安人,云南这边移民过来的人与其有过接触。张正文说,2000年,村里一个叫张海元的人到江苏考察过,“证明我们村里的戴、高、蒋、张几大姓是南京应天府所辖的柳树湾和上元县等地方的人,而董姓就是江苏淮安人。”张正文极力表示,明朝初年,董家曾迁往云南保山,但因那时这一地带系烟瘴之地,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只好回到淮安生活。“当时吴承恩到董家看望大难不死的董姓亲戚,便从这位亲戚那里获得了关于猪八戒的传说故事。”老人说。
据西庄村董氏后人说,当时吴承恩听说了这个故事后,本打算与董氏亲戚来云南一探究竟,但因路途遥远,加上他年事已高(据说当时他已60多岁),只好作罢。之后,我们便在《西游记》里看到了与保山西庄村流传的故事几乎一模一样的猪八戒的故事。
村民传说
壮实青年失踪诞生猪八戒传说
张正友说,当时,高家庄附近都是原始森林,经常有野兽出没。特别是村庄南部一个叫烂坝的地方,经常洪水泛滥,冲毁村庄和田地。那时候的村民以为这是“猪神作怪”,便在洪水来临时向这条河流祈祷:“如果猪神不作怪,我们就塑像供奉。”第二年,这里没有发洪水,村民们便将猪神供奉于村中。而村中移民里的一些读书人,为了规范村中民风,制定出了“戒酒、色、贪、财、嫖、赌、淫、逆”八条戒律,并将此理念寄托在对“猪神”的朝拜中,猪神便理所当然被当地老百姓尊称为“猪八戒”。然后,周围的地名也相应地与八戒这一名字相联系。
老人说,高小姐嫁的是一个王姓青年。此人力大无比,住在石花洞,经常到高老庄后面的山上挖地,到旁边的河里洗澡,路过高员外家门口时,他还经常与高翠兰聊天,日久生情。有一天,这个青年路过高员外家门口时,突然天上电闪雷鸣,一阵巨风吹来,把高员外家门口一棵参天柳树吹倒,堵住了高家出门的路。高家没有办法把树搬开。青年见状,安慰高员外:“这区区小事,不必着急!待雨过,我把它搬开就是了。”等雨过天晴后,他就把这棵柳树搬到旁边的一条大河上做桥用。高员外感动不已,问明其身世后,招了他为上门女婿。高翠兰不会生育,但夫妇俩非常恩爱。然而有一天,王姓青年突然失踪了,从此杳无音信。人们认为,王姓青年就是猪神的化身,也就是猪八戒。之后,高家全部迁到离村东南1公里处的七拜村(现在的妻贤村)。
《西游记》的故事广为流传后,村民们更是认为,随唐僧取经去的就是他们村的王姓青年猪八戒,高老庄村因此改名为西庄村。
探访遗迹
八戒投胎的洞现在还有迹可循
在进入八戒庙正殿的花台前,栽有一丛牡丹花。张正友老人说:“这丛牡丹花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。逢年过节,村民们都会拜祭它。”他说,在当地的民间传说中,西天取经功德圆满后,猪八戒得以升天成仙,他请求观世音让其妻随他一起上天庭,于是高小姐便化作牡丹飞入天庭。为了纪念高小姐,人们在八戒寺中种下牡丹花,旁边陪同芍药,希望这牡丹能长命万年。
在《西游记》的描述中,猪八戒是投错胎才变成猪的。而在我们的寻访中,在西庄村旁边的百年古寺卧佛寺,现在还存留着一个石花洞,村民们说,这就是八戒投胎的地方。
进入卧佛寺,正殿建于一天然溶洞中,一汉白玉卧佛供奉其上。在其后面,是豁然开朗的一个石洞,洞内还有一个连接地下暗河的小洞。寺中的保安杨师傅说,这里就是传说中八戒投胎的地方。洞内的地下暗河,连通着大殿外的一潭清水,水内游动着许多黑色的鱼,这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奇特的鱼。杨师傅说,经专家考证,这是一种原始鱼类,叫软骨四须巴,它的牙齿在喉咙内,长相奇特,只有在非常纯净的水中才能成活。有趣的是,这些鱼能嗑葵花籽,在水面上漂满了葵花籽壳。
猪八戒的最后一个传说,是他离开西庄村时曾在这里种下三棵榕树。如今,这三棵榕树就立于八戒寺的门外,古木参天。种下这三棵树后,八戒再没有回过高老庄,留下三棵翘首以待的榕树和至今还在游动的原始鱼类。